上惊有了一刹那的惊惧之色,“你是说......韵儿她......?!”
中年男人没有给出答案,而是稍稍抬了抬头道,“韵儿天生一颗玲珑道心,最是澄澈,干干净净,容得下这世间一切本源的美好,自然......最怕污浊......”
“原本也是无碍的,毕竟她的心里什么都没有种下,琉璃清澈如这一潭湖水,便是看了那人间险恶,也就是过眼云烟,想要污了她的心,太难,可谁料一趟离城之行,却让她的心里头生了一颗种子,”中年男人言至此时,再也忍不住的轻轻一声叹息,好像这一叹,便吐尽了一腔真气,“生而如此,就怕造化弄人......”
他的嘴角有笑,不浓,微苦,“兴城一番事,让这颗种子开了花,听风阁与离郡事后种种,让这颗种子结了果,当那颗玲珑道心里盛开了别样的颜色,便再没有什么能蒙上她的眼,就是云百楼......也不行......”
妇人的目光有些呆滞,声音极轻,“所以你将她困在后山三载,是为了让她重新洗净那一颗玲珑道心?!”
“洗净?这世间万物,哪有什么东西脏了以后是能真的洗净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只不过衣服脏了,洗不干净丢了就是,道心不净,便是天人当面,也难洗净,这......就是各人自家的命数了。”
妇人闭目,已是潸然泪下,从她脸上,再看不出一点山上修士的出尘仙气,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都是我这做娘亲的罪过,若是当初在兴城,我再多关心她一些,约束她一些,也不至于......夫君,如今韵儿这样,我们该如何是好......?”
她忽的面上一动,问道,“不若让我去
一趟离城,求那离郡太守?”
“求什么?”中年男人的声音微微一沉,“洛氏明媒正娶,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将韵儿迎作了东宫夫人,名位之重甚至还要在陆东风的女儿之前,已是将听风阁和我钟舒夜的脸面都用尽了,你我既已知道了那人并不是他,还能求得什么?年纪轻轻的一个太守,你以为你去求了,他便能将韵儿迎作夫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更何况他便是真的将韵儿迎作夫人,也不可能净得了她的道心,有些事情,总要自己想得明白通透了才有用,否则便是旁人在她耳边说上一万遍,也叫不醒她......”
“那你如此禁锢了她,便能叫醒她吗?”妇人重又问起。
中年男人仍是闭目,仰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