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影子逼视陆东风的双眼,陆东风再次低头避过。
“我不了解暗部,但既然连天恩曾与我说过暗部中人不惧身死,我就是信的,可......”陆东风抿一口茶水,将剩余的茶水往旁边水桶里一倒,“不惧身死,和白白死了,是两码事。”
他重新为自己添了一杯茶,仍旧是低头看着茶水的模样,“河玉城的百姓是人,离郡的百姓也是人,河玉城的守军是人,暗部的死士和望川剑修也是人,”他摇晃了一下茶杯中的茶水道,“方才我在这里所说的一切,皆是猜测,如今的河玉城究竟是如何模样,谁都说不清,南面的妖夷究竟图谋如何,更是难以揣度,你敢说那位常真人一路险死还生到底还是留了一口气活到太明城,就一定不会是河玉城的真妖故意为之?”
他抬了抬眼,盯着洛川又问,“太守大人,你敢说南夷费尽心思布局如此之久,就一定是瞄准了永昌郡的河玉城,而不是百通或者太明?若说战略之重,在南夷的眼中,永昌郡如何能与离郡相提并论?若是他们假意图谋永昌,实则剑指离郡,太守大人在此时将一支精锐的高阶战力调走,又当如何?”
陆东风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臣说得凌乱,但太守大人应当明白臣的意思,哪怕河玉城之事十之八九如你我猜测一般,但只要仍有一分其它可能,我等都不当轻举妄动,此乃,兵家之论。”
洛川稍稍理了一下陆东风这一番话里的说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暗部,自然是离郡太守的暗部,可望川剑修却非只是离郡的望川剑修,有些事情知可为而为之,没有错,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未见得就是错了。”
他转身往书房外走,临到房门前又停下,稍稍侧头,“陆将军,先前所论,如你所言,传信各方及各大宗门与北上联军之事我自为之,南下牵制乃至于洞察妖夷动向之事,由你负责,还是那句话,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要小心为上,宁肯无功,但求无过,就如你方才所说,南夷图谋难以揣度,陆将军守土有责,切不可失。”
说完,洛川便打开书房,也不
理会王明朝他行礼,径自带着影子和千雪走了。
王明看着洛川三人的背影离去,才进入书房将门关上,坐在洛川方才坐过的位置问陆东风道,“怎么感觉太守大人不甚高兴?”
“时事如此,怎能高兴啊......”陆东风将茶杯里的茶水当酒水一般饮下,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王明看他神色,摇了摇头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