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说着,“于温夫人……我母亲而言,或许还有伤感、难过,毕竟她是真心倾慕这个名满天下的名士的,可于我而言,他也只是一个有名字的陌生人罢了!”
陌生人……林斐咀嚼着着三个耐人寻味的字,再次看向温明棠时,眼神深邃,里头似是有些说不出的怜惜。
片刻之后,他点头道:“原是如此,我明白了。”
温明棠想着他们一行人才过来坐下时那几个差役说的事,顿了片刻之后,忍不住问林斐:“林少卿,赵大人的死,可是与那个曾经害他落下旧疾的案子有关?”
赵孟卓出事前来送老袁时,身上那两件厚袄光看着便叫人难受的紧,身体好些的七十老翁也不曾这么穿过,赵孟卓的年岁还不到五十。
林斐“嗯”了一声,道:“我翻看了他这些年办的案子,发现他开始‘通人情’,变得圆滑便是自那个案子开始的。”
赵孟卓族中富甲一方,自幼便不缺什么,这等不为俸禄银钱为官的,多是喜欢行此事亦或心中有此志,这一点,就同他一般。
赵孟卓当年就是这等人,一次意外落水险些溺死之后的转变,先前他以为是赵孟卓惧了,生死面前走一遭,更惧怕死亡的来临,可如今再看来,他惧不假,可惧的应当不是自己的死。
温明棠问林斐:“你可是要重查这件案子了?凶手可能与这个案子有关?”
林斐摇头,道了句“不必!”说着,顿了顿,又道,“赵孟卓出事的那个案子是桩银钱贪污案,所有与此案有关的官员都死于宴席酒后的一把火里了。”
温明棠:“……”
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这件事已不必再问了,显然是为了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安静了片刻之后,林斐看着她,再次开口了:“近些时日,或许会有贵人寻你。所有应对,有甚说甚,毋需隐瞒。”
温明棠点头,“嗯”了一声,道:“我本也什么都不知的。”
看着一步开外的女孩子,林斐的目光落到了她额前厚重的刘海,以及头顶发髻上那一支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木簪上,顿了片刻之后,他道:“夏日炎热,我时常看你头上那帘子捂出了一头的汗,待此事了了,可以将这帘子去了。”
不等温明棠接话,他略略一顿,又继续说了下去:“城东绮衣阁里的老裁缝做衣衫做的很是不错,我母亲这些年替我藏了不少丝绢布帛,有些是宫中御赐的,有些则是自姑苏余杭那里买来的,可以做上不少漂亮衣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