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挨板子之前,赵氏只敢发动流言攻击她。
那挨板子之后,她连最后一丝遮羞布也撤掉,堂而皇之针对她。
第一天,林夕梦涂了自己配置的中药膏,昏昏沉沉睡了一整日。
晚间醒来,发现晚膳只有三个凉透的馒头,几碟子素菜,连一丁点儿荤腥都没有。
紫荆气愤汹汹,说这是赵良娣的意思。
“膳房的人说这些都没有油腻,有利于主子伤势恢复,奴婢没用,与他们争执不过”
“傻子”
林夕梦趴在床上虚弱一笑。
“赵良娣在后院一手遮天,你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那咱们就得一直忍吗?主子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再忍下去命都没了”
“有人来过吗?”
林夕梦突然问了一句。
青青耷拉着脑袋:“人人都躲着咱们呢,谁会过来”
“崔良人也没来?”
“没有”
林夕梦摇头失笑:“罢了,不来也好”
她像猫儿似的歪在床头蹭了蹭鼻子,再抬起来时脸上带着轻松的笑。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总要保住命”
她让青青把饭菜端到跟前,确认无毒后吃了些馒头配青菜,又喝了小半碗海带粥。
赵良娣大约害怕被抓把柄。
虽然全素,到底不敢太邋遢,东西还算新鲜干净,都是能吃的。
用过晚膳,林夕梦饱饱又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就到次日清晨,换药的时候。
青青端着主子配的药膏,掀开被褥,眼泪再次湿透眼眶。
“要不是您早有准备,这眼看着就要残了啊”
“打断筋骨,您这辈子就难站起来”
林夕梦双手死死抓住枕头,嘴里咬住一团棉花,手脚微微颤抖。
“你快点,我忍不多长时间”
青青擦干眼泪,细心将乌黑的药膏一点点涂在稀烂的皮肉上。
她每动一下,主子都把脸埋进枕头剧烈颤抖,浑身抖如筛糠。
“主子,想想办法吧,她们还会卷土重来的”
终于上完药,林夕梦缓了半个时辰才彻底清醒。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声若蚊蚋。
“大贵已经联系上前院赵海的徒弟王大福,他会给主子爷送信,王大福还认识宫里的太监,有机会往宫里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