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飞拨通了村里的电话,他本来好多次想给家里按一部电话的,可是他娘嫌太贵一直不让按,高一飞也就没有坚持,因为他知道按电话的话的确是一个不小的开支,能省则省吧。
电话那头的老支书依然很不耐烦的要他等一等,本来几步就可以走到他家里叫来他爹接电话,可是每次都要等上半个多小时。对此高一飞无可奈何,是啊,他又能怎么做呢?
高一飞打电话本来是想跟父亲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回家过年的,可谁知父亲竟然说今年要是没啥大事的话就不要回来了,因为回家一趟可是很大一笔费用啊。
走亲访友,拜年喝酒,送礼随份子,这些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如今城里人喜欢搞的这一套,乡下人可是一样都不少。
高一飞不敢哭出声来,但是声音依然有些哽咽,他怎么会不明白老父亲的一番苦心呢,上个月的生活费就没有寄到,爹娘肯定知道他在外面也不容易,他们何尝不希望见到自己的儿子呢,可是这个年过不起啊!
高一飞能想象到家中的老父母是以怎样的委屈承受着街坊邻居亲戚朋友的冷眼,也能想象的到他们对自己这个儿子是多么的思念。
春节期间,虽然张笑影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表示了一下关心,但是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然,他告诉远在老家陪着母亲过年的张笑影他自己孤身一人蜗居在北京,可是电话那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是啊,他又能期待张笑影做出什么反应呢,难道她还会从老家飞赴北京跟他团圆不成?他是人家什么人呢?高一飞想一想,连自己都在嘲笑自己。
赵文雅倒是打过一次电话,说这几个月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先是两个姐姐双双死去,接着是自己的父亲承受不了打击在香港逝世,她一个人临危受命,独自撑起整个家族的企业,她给高一飞发短信说:我真的好累,我多么渴望一副可以依靠的坚实的臂膀
之后就什么也没有说,而高一飞也什么也没有回,此时仿佛说什么都是枉然。
春来三月,大地回暖,万物复苏,高一飞一个人在北京挨过了这个冷清无比的春节,长假过后,他又卖命的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和张笑影的关系也不那么僵了,他也想过梁若莎,对于这个女人他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梁若莎就是自己顶头上司岳雨生的老婆,更不知道此时的梁若莎肚子已经有水桶那么粗了。
时间也许真的会淡忘一切,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笑,高一飞还是会厚着脸皮叫张笑影姐姐,而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