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朝,姜问之刚欲走。
“太师留步,太后有请。”
“太师这段时间受累了。”太后起身去迎,被姜问之避开了,她便坐回了上座,着宫女上茶。
“陛下仁慈,还臣公道。”
长乐宫内,姜太师坐在下座不卑不亢,任由高座上的太后说着安抚的话,而身侧的贡茶是碰也没碰。
太后眯着眼瞧着他,依旧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三个月的牢狱之灾也无损他的风骨。
姜问之这人看似云淡风轻,却是一身傲骨,可她最厌恶的便是这身傲骨。
只想将它敲弯了打折了。
太后收回目光,护甲搭在手上轻轻拍着发出清脆地声响,她语气温和像是担忧,“听说姜家小姐还在摄政王府上,虽说是未婚夫妻,到底还未成亲,同住一府免引人非议。”
姜问之不在意旁人挖苦挑剔自己,但姜幼胭不同,再则,因为摄政王在护着,旁人也不敢说三道四,太后却是故意提此事。
姜问之的目光已经有些冷了,他垂眸等着太后的下文。
太后掀了眼皮看着他,嘲讽地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来哀家许久不曾见过姜家小姐,上一次见还是玉雪可爱的团子,竟有近十年不曾见过,人老了就喜欢看些鲜嫩的小姑娘在眼前晃,可惜宫里人丁单,多少有些清冷了。”
闻言姜问之立刻抬起头看向太后,他的目光很冷,带着告诫。
可对上他的冷眼,太后却笑得愈发亲和,可落在姜问之眼中却像淬了毒,“原先还想着小姑娘年龄正好,可与仪昌为后,哪知无缘,如今看着倒是仪昌福薄,到底不及摄政王……”
说完她便吃吃得笑了眼里却嘲讽得紧:姜问之啊姜问之,看不上本宫孤儿寡母,你不愿自己的女儿为后,如今到是眼巴巴地扒着摄政王府,可惜了,到底进过教坊司。
“还望太后注意言辞。”姜问之警告。
“哀家倒是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太后直视着他,状似不解,忽而又问,“不知姜家小姐可愿进宫陪陪哀家这老太婆待上一段时日。”
“太后!”姜问之冷呵。
太后像是被吓着般,抬手抚住自己心口,而后才悠悠道,“姜太师怕什么,哀家还能欺负小姑娘不成。”
“太后喜欢热闹,如今正是赏菊吃蟹的时候,办个花宴正好将适龄的官家公子小姐聚起来。”姜问之拱手,先陪了礼,“小女近日风寒,不宜冲撞太后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