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罢,看着程咬金难看的脸色,好奇问道:“卢国公是否这些时日身体有恙,中风亦或者思虑凝滞、神思不属?脑子里好像缺了一根筋一样。”
“滚你娘的蛋!”
程咬金气得不轻,没好气道:“老子清醒得很,休要以为你这种激将法便能湖弄老子改弦更张,你的利益在陛下那边,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拥护陛下,但老子不一样,凭借老子的功勋威望还有手底下这数万儿郎,必须是别人将利益送到面前求着老子拿!”
既然无论陛下亦或晋王都不敢将他怎么样,他何不顺水推舟获取更多利益?只要不旗帜鲜明的支持一个、反对一个,那么不管局势如何进展,他都稳坐钓鱼台,八风不动。
房俊将酒囊丢给程咬金,问道:“那你为何要前来赴会呢?我是陛下死忠,今晚相会若是传到晋王耳中,恐怕对你谈判不利。”
程咬金喝了一口酒,不答反问:“以往你最爱穿骚包的明光铠,今日怎地换了一身山文甲?”
“那玩意白晃晃好似箭靶子一样,在下唯恐卢国公在此埋伏下大军,万一您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在下岂不是被射成箭猪?”
程咬金又喝了一口酒,啧啧嘴,不悦道:“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一直以来,他对于房俊都非常看好,双方在很多领域互有合作也都很是愉快。而且无论将来谁坐稳皇位,房俊都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他从来没想过与房俊为敌。
但是现在,好像“友谊”出现了裂痕。
只因为他没有明确支持陛下?
房俊叹了口气,站起身,眺望着苍茫夜色下的杜陵,悠然说道:“皇图霸业今何在?不胜人间一场醉。就连帝王伟业都能在时间的消磨之下归于一片尘土,你我孜孜不倦予以追求的些许利益又算得了什么呢?若干年后,你我皆与这草木同朽,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他回过头,看着程咬金,目光前所未有的真诚:“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你我都算得上一时之人杰,总该在活着的时候去谋求一些在死后依旧可以不朽的东西。”
程咬金沉默良久,问道:“你指的是什么?辅左一代贤主,成就一世名臣?”
房俊摇头,上前从程咬金手中取过酒囊,喝了一口,目光灼灼道:“王朝兴灭,皇权更迭,在这永恒宇宙之中不过是眨眼一瞬,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应该做的是在永无断绝的华夏血脉之中留下一些东西,让它随着血脉的繁衍而万古流传,即便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