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洵似乎对这三江阁情有独钟,这是为何?
“你不明白,上没上过三江阁,完全是两种人生。”
赵洵苦笑着摇了摇头,旺财不可能懂他的意思。
“三江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三江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赵洵随口吟来,引得一众士子注意。
“这位兄台所吟诗作妙哉,三江水清,三江水浊…发人神思,发人神思啊!”
“然也,水清水浊皆自然之法理,然人又是独立于之外的,不应受到水清水浊的影响。”
赵洵见这几名士子颇有感悟,微微颔首凝神片刻道:“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说罢一甩衣袖,登楼而去,留下几名士子口中喃喃念着赵洵方才的话。
…
…
三江阁共有三层楼高。
一层乃是供一般士子饮酒作乐的场所,只有大堂,不设雅间。
二层则是姑娘们日常生活的地方,若有高雅之士前来可以打打茶围,听听小曲。
至于三层…整个三层其实是一个阁楼,只属于一人,那就是三江阁的花魁--韩妙仪。
韩花魁虽然比不了那些头部青楼的头牌,但在三江阁这等二线勾栏里也算是翘楚了。
听韩妙仪抚琴一曲要五十两银子,这对普通人家来说是整整一年的开销。
其吸金能力是三江阁中其他歌伎远远比不了的。
赵洵当然不差钱,五十两银子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顿饭钱。
关键是蹭了旺财那么多顿饭吃,也该是赵洵表现一番了。
不然旺财的心里会不会多想不说,赵洵的心里肯定会不好意思。
做兄弟的嘛人情往来,一味白嫖总归不美。
听闻成国公世子一行前来,老鸨喜笑颜开,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一样。
“哎呦小公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要来也不提前叫人来知会一声,咱们也好叫妙仪提前准备啊。昨日妙仪睡得晚,才刚刚醒来,还得一段时间梳洗,小公爷暂且喝点茶水,稍安勿躁啊。”
赵洵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可。”
淡淡吐出一个字,赵洵就坐了下来。
老鸨自然是小心伺候着,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就差亲自喂到赵洵的嘴边了。
约莫过了一刻的工夫,阁楼的绣门轻启,一个丫鬟模样的婢女从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