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意磨墨。
内室里,世宗问荣双道:“怎么样了?”
荣双说:“圣上,您一定要休息了。”
“你觉得这可能吗?”世宗说道:“朕要躲到哪里去不问世事?”
荣双说不出话来。
“朕的寿元将尽了?”世宗小声问道。
荣双跪在了床榻前。
世宗说:“说吧,你给朕一个日子。”
荣双哽咽道:“圣上怎么能跟臣说这样的诛心之语?圣上的寿元远未到将尽的时候。”
世宗原本看着帐顶,听了荣双的话后,扭头看向了荣双,说:“你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吧?”
荣双给世宗叩首道:“圣上,只要平安过过开春就好。”
开春?世宗苦笑了几声,道:“如今朝诸事不顺,朕能平安过到开春吗?”
荣双跪在地上不说话。
“你下去吧,”世宗冲荣双一摆手。
正坐在白承允腿上写字的白承意,瞅见荣双从他父皇的卧室退出来了,泥鳅一样地从白承允的腿上滑到了地上,往内室跑去。
白承允看看白承意写得几个字,无不是歪歪倒倒,不成个字形。
“四殿下,”荣双走过来给白承允行礼。
“不用说了,”白承允说道:“父皇不想让我知道。”
荣双道:“臣去给圣上开药方。”
白承允点了一下头。
吉和跟着荣双出去了。
白承允把白承意写好的字叠好了,放在了桌角上,这才起身走进了内室里。
白承意这会儿又趴在床榻边上跟世宗说话。
“父皇,”白承允走近了床榻后,给世宗行礼。
“免了,”世宗道:“上官勇那里有消息吗?”
白承允恭声道:“还没有,但儿臣想凭着上官勇的本事,他去朱雀大营抓人,应该不会出意外。”
“其他三营呢?”世宗道:“有动静吗?”
白承允道:“都派人去兵部打探过消息,父皇放心,他们如今不敢妄动。”
世宗气力不足地闭了闭眼睛。
白承意听不懂父兄正在说着的事情,看自己的父皇不说话了,四哥也不说话了,忙就抓住机会问世宗道:“父皇,承意能回千秋殿去了吗?承意想母妃了。”
“你不愿陪父皇了?”世宗复又睁眼问小儿子道。
白承意说:“承意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