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妃这个时候,在芳草殿里看着白承瑜练字。白承瑜这时已经没有了那日当着许兴面大哭的稚气,一张小脸板着,透着一股与年纪不符的老成,笔下的字写得工整,一丝不苟。
一个宫人放轻脚步走进了这间宫室,走到了蒋妃的身边,附身耳语道:“娘娘,何嬷嬷那边把敬太妃娘娘的遗物都烧干净了。何嬷嬷说安妃娘娘看了敬太妃娘娘的屋子后,还发了一顿脾气,最后空手而回了。”
蒋妃轻声道:“她没有拿走敬太妃娘娘的什么遗物吧?”
“没有,”这宫人道:“娘娘,何嬷嬷说她两眼都盯着安妃娘娘呢,没有看到安妃娘娘拿走什么。”
蒋妃这才一笑,直接从头上拔了一支翡翠的头簪来,放到了这宫人的手上,道:“拿上百两纹银,加上这个,送与何嬷嬷去,告诉她,我很感激她。”
这宫人接了头簪,退了出去。
白承瑜歪头看蒋妃。
蒋妃摸一下白承瑜的头,道:“母妃是怎么跟你说的?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白承瑜点一下头,低头继续练自己的字。
“这笔用的还顺手吗?”蒋妃问儿子道。
“这笔是湖笔,”白承瑜道:“这是何叔父送进来的?”
“是啊,”蒋妃小声道:“这字帖也是他为七殿下找的,说是现在祈顺的士人大夫推崇这种字帖,这种颜体字也是你父皇喜欢的字体。”
白承瑜噘了噘嘴,道:“父皇都不想看到我,我练这些字有用吗?”
蒋妃的脸色一沉,说:“七殿下,你在说什么?”
白承瑜道:“母妃,承瑜练字只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父皇。”
听了儿子这话,蒋妃半天无言,最后摸着白承瑜的头,道:“也好,为自己练,只为自己就好了。”
白承瑜看着面前的字帖,跟蒋妃道:“但我还是要谢谢何叔父,下次有机会,母妃替承瑜跟何叔父说一声谢吧。”
“好,”蒋妃答应道。
正被蒋妃母子二人谈论着的何炎,这时从家门里出来,上了马,带着自己的一队亲兵,往朱雀大营走去。
大衘上行人如织,一如往常的热闹繁华。
一行人走到街心之时,跟在何炎身后的一个亲兵突然开口问何炎道:“将军,我们直接回大营去吗?”
何炎回头看一眼这个亲兵,说:“怎么?你这小子还想我带着你去青楼,让你睡一回女人?小兔崽子,天天都在想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