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从跪着的康春浅身边走过,裙角带着宫里熏香的味道,道:“回去之后,安心待嫁,女孩儿就该有个女孩儿的样子。”
“走吧,”齐妃不耐烦道:“你好心跟她说,她能感激你吗?”
两位贵妃娘娘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暖阁,一时间只剩下了几个倚阑殿的宫人和教习嬷嬷。
康春浅的手指平平地放在地上,祖父明明说过,世宗欣赏有才学,落落大方的女子,为何今天全然不是这样?因为康春浅是康语亲自带在身边教养的,所以在康府里,康春浅这个嫡次女从来都是最尊贵的女孩儿,这一回离开西江,来到京城,再进帝宫,没有人再把她当作掌上明珠看待,这会儿听着教习嬷嬷用平板的语调,跟她说女诫,康春浅的心,巨大的落差感演变成了深深的屈辱感。
“一会儿你也不要进去看了,”安锦绣跟送她的齐妃道:“这样的大小姐都是要面子的,你与她远着一些可以,但不要让她恨上你。”
“知道了,”齐妃说:“我一眼也不想看到她,你就没发觉这个康氏女像一个人?”
安锦绣说:“她像什么人?”
齐妃说:“海棠殿的那个啊。”
“怎么可能?”
“一样的会装,”齐妃说:“这宫里哪个不是大家小姐出身,就她能耐?什么东西?”
“小声点,”安锦绣道:“宫里人多口杂。”
“谁要往外传我的话,我就撕烂她的嘴!”齐妃说了一句。
跟着这两位贵妃娘娘一路走着的,倚阑殿的宫人太监们,这会儿都打了一个寒战。在八皇子白承赋去了之后,齐妃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暴躁了,他们现在都怕自己犯在齐妃的手里,那真是九死一生了。
“你啊,”安锦绣望着齐妃摇了摇头,却也没再劝。
齐妃一直把安锦绣送到了倚阑殿的殿门外,看着吉和扶着安锦绣上了步辇,才说:“你这是要去御书房?”
“是啊,”安锦绣说:“可能还是为了康氏女的事,你这里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齐妃点点头,跟吉和说:“护着安妃娘娘走吧。”
安锦绣一行人往御书房去了。
亲信的嬷嬷问齐妃道:“娘娘,暖阁的那位要怎么办?”
“学完了女诫就让她滚,”齐妃说了一句:“真是我厌着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人就要往我的眼前走!”
“娘娘,”吉和跟在安锦绣的步辇旁,跟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