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那些士气低落到极点,已有疲惫到极点,甚至有了畏战情绪的军士,在知道来的人是谁时,也顿时像山野中发情的公狼一样嚎叫起来。
“叫什么?”
为首这名骑者也身穿旧铠,相貌粗豪,不知连续赶路了多久,脸上须发沾染着尘土和平时吃食的油腻,几乎纠结成了一块,听着军中的欢呼和野性的嚎叫,他却甚是不满的一勒战马,那战马被他硬生生勒停,双蹄扬起,如要踏破夜色中的连营。
“怎么,我才数年未亲自率军冲阵,你们便忘了我是如何打仗的?”
刑恋朝着这名骑者认真躬身行礼,眼眶却是微湿。
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人以前是如何战斗,如何被称为中山狼的。
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他和对方也有着难言的默契,所以很清楚对方在这种时候亲自到来意味着什么。
“准备攻城!”
在抬起身的刹那,他的面容变得无比肃冷,抽剑,转身,指向那座很牢固的大城。
一声声凄厉的警鸣声和击鼓声在城墙上响起。
许多刚刚席地而坐陷入沉睡的南朝军士震惊而迷茫的站了起来,大脑还处在些微的晕眩之中。
在固城的东段,有一处十余方的缺口,缺口用土已经填埋打实,下方堆积了不少北魏军士的尸身,淋洒了火油。
一些残破的重铠、甚至是真元重铠堆积在缺口的最上方。
有七具南朝的真元重铠坐在这些森冷而破碎的金铁之中,这七具真元重铠之中只有两具完好,其余有三具甚至腿部残缺,连站都已经站不起来。
这些真元重铠不动的时候,和那些残破而“死亡”的重铠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很难让夜色之中的人一眼看清他们还活着。
两名身穿软甲的修行者站在断裂的城墙边缘,如高山悬崖上的秃鹫一般看着那沸腾的北魏连营。
这两名修行者眼中除了决烈的杀意之外,还有着深深的震惊和不解。
他们无法想象,这座北魏军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一个时辰之前才刚刚退却的这些北魏军士,士气明明已经低沉到了极点,但此刻为何会变成这样。
嗤嗤嗤嗤.
夜色里响起破空声,一枝枝火箭落向城墙。
这些火箭并不密集,这支北魏军队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军械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这些火箭连此时城墙上南朝一些重要军械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