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油嘴滑舌,该打!”老太监说着,转身便劈出一掌。
这一掌,来得也不算太突然,因为姜暮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戒备状态:他看似是背靠大树坐在地上,一副很放松的样子,实际他那屈起的腿早已蓄势待发,眼下见这一掌袭来,他登时就踏地借力,拔身猛起,施全力出掌相迎。
然,他的全力,和对方用了五成力的一掌相拼,仍是落了下风。
毕竟那老太监今年已是年近六旬,而姜暮蝉才二十七八,两人差着三十年的内力呢;假如这老头儿没啥练武的天分,或者修炼的内功很差,那还好说,但实际情况是……人家在大内高手里也算排的上号的人物,所以姜暮蝉肯定是拼不过的。
啪——
这一掌对完,一股阴柔、凌厉的内劲便由姜暮蝉的右手掌心钻入了他的胳膊,继而直窜他的躯干而去。
一息过后,姜暮蝉便觉心口一寒,喉中也泛起了一丝铁锈味,纵然他及时封住心脉穴道,也没能很好地控制住内伤的扩散。
“你的刀法轻功都不错,怎么练的内功却那么次?你那师父是怎么教你的?”那老太监打完一掌,也不追击,真就好似教训小孩儿似的,又重新背起双手站好,用质问的口气言道。
“呵……”姜暮蝉又笑了,他再度背靠住大树,缓缓坐了下来。
这一次,他是真的松懈了,因为他觉得再抵抗也是徒劳。
“我师父的武功确是不高,他自己也只会一套下乘的内功,所以他也只教了我这套,但公公若因为这……就要说他的不是,我可不答应。”
他这话,透露出的信息可不少——师父只教了内功,这么说来,那轻功刀法都是你自己悟的咯?
那可就厉害了啊。
这江湖上多少人苦心孤诣几十年都未必创得出一门像样的武功来,你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能靠自己摸索出刀法轻功两门绝活儿?
当然了,就算这是真的,在那老太监眼里,这也不算什么。
有道是“不怕能耐差,就怕眼睛穷”,人老太监是见过星辰大海的人,就姜暮蝉那两手,在他看来也就是“不错”而已了,还远没有到需要惊叹的地步。
比起那种事,老太监倒是更在意姜暮蝉这话里透出的另一条信息:“我也看出来了,你那师父,武功是没教好,但‘做人’教得甚好,是吧?”
“哈哈哈……”姜暮蝉乐了,这次不是苦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公公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