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想趁火打劫,借着我这事儿,顺手把这家店给低价买下来啊?对……一定是这样,这小子也是够毒的,原来他也想占这家店的便宜。”
而那薛推呢,听到这问题时也愣了一下,但薛先生终究是有那么点智力的,他冷静地想了想,便大致猜到了孙亦谐要干嘛,因此,他只是犹豫了数秒,便如实回道:“呃……大概,四十六七两吧。”
“行~那就凑个整,算五十两。”孙亦谐说着,回头看向曾二宝,“兄弟,五十两,怎么样?”
曾二宝一听,都乐开花了,那叫一个喜形于色:“嘿哟,兄弟,你还真上道啊,行,五十就五十。”
“哦,好啊。”孙亦谐点点头,冲对方一伸手,“拿钱吧。”
这下,曾二宝那笑容可就僵住了。
“愣着干嘛呀?五十两,拿来啊。”孙亦谐见对方不动,就又催促了一遍。
他说罢时,曾二宝那张肥脸顷刻间便布满了狰狞:“小子!耍你爷爷呢是吧?”他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你还敢问我要钱?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我是什么人?”
他那后半句话,孙亦谐要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在杭州及其周边地界上,你若知道“孙亦谐”是什么人,绝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再退一步讲,你要是对江湖上的传闻感兴趣,也一样能晓得这孙亦谐并非等闲之辈。
可惜啊,且不说这曾二宝到目前为止压根儿也没问过孙亦谐的名字,就算他问了……他也是真不知道孙亦谐何许人也。
虽说这临安县受杭州府管辖,离杭州城半天路程都不到,但曾二宝这人,属于那种一辈子没出过县城,也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回事的类型;对他来说,天下最好的饭店就是本县最贵的酒楼,世上最美的姑娘就是附近那几条胡同里的窑姐儿们,而他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带着他那帮跟班在县里横行霸道。
你们想啊……他哥好歹也是本地的捕头,他但凡能有那么一丁点的志气,或者智商稍微正常点儿,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儿啊。
你不读书不练武,干个买卖总没问题吧?凭你哥那层关系,你这生意差不了;你要是觉得干买卖也辛苦,那哪怕是跟着你哥去衙门口儿当个衙役呢?
说白了,这人就是蠢、懒、馋、滑、坏占全了,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只能当混混——就是当混混,也还得靠他哥罩着。
“哼……行,那我就按你说的,‘打’听‘打’听。”孙亦谐也没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