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战。七分抚,以安民为先,分田分地。同时还要注意甄别。把那些一门心思造反的头头儿全都送到海外,斩断闹事的根源!”
“明白!”
张恪交代之后,大军立刻动员起来,择日就要出征。
就在临行的前一天,洪敷敎突然到了张恪的书房。老师前来,张恪急忙请老师进来,几年不见,洪敷敎的头发都花白了,脸颊爬满了老年斑,仿佛有什么刺中了张恪的心,鼻子不免发酸。
“恩师,这几年辛苦您了!”
“哈哈哈,谈不上辛苦,求仁得仁吧!”洪敷敎笑道:“老夫年轻的时候就盼着能教化苍生,广建书院,让天下人都能读得上书。”
“老师好志向!”
“呵呵,要不是永贞,我这志向怕是一辈子也完成不了,眼下总算是开了个好头儿,只要能做下去,早晚就会有那么一天。”
“弟子深以为然!”张恪笑道,对教育的投入他是觉得不会松懈的。
洪敷敎笑着点点头,突然神色一变,收敛了笑容。
“永贞,读书的人越来越多,为师反倒更加迷惑了。以往总觉着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可是朝廷三年开科取士,不过三四百人,只怕还不如天下读书人的万分之一。尤其是辽东,年轻人读书早就不是为了考科举,他们是为了积累知识,为了了解天下,为了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尤其是心学盛行,三纲五常越发被抛到一边,奇谈怪论层出不穷,为师一时间也分不清对错。”
洪敷敎感叹地说道,曾经的辽东作为文化沙漠,算不得什么,可是自从张恪推动教育以来,涌现出大量读书人,再加上西学涌入,辽东又没有什么负担,思想界一下子变得格外活跃。
对此张恪自然是高兴无比,只是老师怕是难以接受,张恪想要解释两句,洪敷敎突然一摆手。
“永贞,为师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去改变什么,反倒是为师觉得海纳百川,没准儿错的人是我!”
张恪万万没有想到老师能说这话,由不得惊得张大了嘴巴。
“从汉武帝独尊儒术以来,儒家兼收百家之长,有融入佛道理念,早就在变化,为师虽然不敢说精通经史,可是也粗知一二。如今是千年未有的变局,君君臣臣的那一套或许行不通了。永贞,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唯有一点,不能对不起百姓,不能对不起良心!时时拷问本心,为师言尽于此,你也早点歇着吧。”
洪敷敎说完转身离开,可是却留下张恪傻愣愣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