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深知老兵的价值。义州兵能生生不息,就是靠着以老带新。经验传承,一点点累积,才能越打越强。
领兵打仗如此。想来治国经验更不是一天半天能学会的,老人大量意外夭折,连政务交接都没有做,就换上了一帮毛头小子。洪敷敎是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十多年间,迈入部堂高官的行列,已经算是幸进,而如今呢,甚至有天启年间的进士蹿升起来,进入大小九卿的行列,地方上的督抚更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如此带来的不是朝局刷新,政治换血,而是彻头彻尾的混乱!。
原本天启朝苦心维持的局面会顷刻烟消云散,甚至土崩瓦解。
听着洪敷敎和魏广微的话,坐在最后的陈民情猛然站起。
“王爷,天子刚刚执掌天下,意气用事,实在是取乱之道。如今天下,能够劝谏君王,保留朝廷精华,为大明士人留下一口生气,唯有王爷一人,您若是不出面,置百官何地,置苍生何地!”
陈民情或许感到自己语气不妥,急忙跪倒在地,悲愤说道:“小臣并非责怪王爷,只是恳请王爷以大局为重,以苍生为念!”
张恪眉头紧皱,沉默半晌,笑道:“你起来吧,大家都是本王的心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时候出头,只会添乱。”
“怎么会?”陈民情惊骇道。
张恪叹口气,苦笑道:“诸位都说我是救驾功臣,可是到了现在,天子连一封嘉奖晋封的圣旨都没有。本王还不知道么,皇上是在怪我准备不周,竟然让魏忠贤有机会作乱,甚至内操人马都被白莲教渗透,险些要了皇帝陛下的命。我这时候再不知好歹,以功臣自居,替阉党说话,皇上只会疑心本王,到时候大家知道后果如何吗?”
一番话,听得陈民情等人骨头里冒凉气,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连魏广微和洪敷敎都低下了头,默默思索张恪的话。没错,这些天他们已经摸出了崇祯的脾气,好权术,没担当,刻薄寡恩,沽名钓誉,疑心病比谁都厉害。和这样一个皇上打交道,的确要加着一万倍的小心。
魏广微迟楞半晌,突然仰天叹口气。
“王爷,事到如今,天子多疑,朝中腥风血雨,老夫实在是力有不逮,我明天就上本请辞,致仕回家。”
魏广微要走?
大家都愣住了,魏广微虽然曾经依附过魏忠贤,名声不算好。可是他在内阁期间,支持辽东作战,大力赈济中原灾荒,做了不少事情,是公认的干吏。
如今更是和张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