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十六岁者,全部站出来!”
戚金说完。在场的士兵低着头,用力攥着拳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周敦吉!”戚金厉声大声。
周敦吉如遭雷击,泪水从眼角滑落,与建奴搏杀,刀剑加身,他都没有怕过,此时却哭成了一个孩子。
“大人,我愿意死战沙场,就算杀了我,也不当懦夫!”
“放屁!”
戚金忍不住吐出了脏字,骂道:“不争气的东西!你没听说吗,活着比死了更难,肩头的担子更重!”
戚金说道这里,眼中泪水也止不住了,他拍了拍周敦吉的肩头,语重心长说道:“以后好好听张大人的吩咐,照顾咱们的弟兄。”
“大人,俺就听您的!”
“唉,傻兄弟,我尚且不能保住性命,听我的有什么用!辽东之败,不是我们武人无能,是败在了文官手里。唯有张大人,只有他!有本事抗衡文官,有本事保住你们!”
戚金说着,一拉周敦吉,两个骄傲的汉子跪在了张恪面前,默默磕了三个头。
“张大人,他们,就托付您了!”
张恪用力点头:“戚老哥,你放心,从今往后,戚家军和义州兵就是亲兄弟!”
戚金露出释然的笑容,急忙起身挑选士卒。一共三千多浙兵,战斗中伤亡一千多人,剩下的不到两千,戚金最终挑出了八百人,交给了张恪。
另一面川军也在话别之中,童仲揆走到了秦家兄弟面前。
“两位,你们都是土司兵,前面的大战已经死伤惨重,为朝廷尽忠。你们都跟着张大人走吧,留下有用之身,好报效朝廷!”
“哈哈哈,为国杀敌就在眼前,不用等到日后!”秦邦屏豪爽地笑道:“总兵大人,让民屏带着两千白杆走足矣,末将愿意替大人牵马坠蹬,和老奴一拼,不知大人嫌弃吗?”
童仲揆泪水横流,抓着秦邦屏的手臂,不停摇晃。
“不嫌弃,不嫌弃啊!”
“大哥!”秦民屏猛地站了出来,虎着脸说道:“大哥,我留下来,你带着人走吧!”
“荒唐!”秦邦屏怒喝道:“身为兄长,岂能让兄弟送命!你还年轻,比大哥活得久,能看到咱们报仇得胜的那一天!”
秦邦屏抓着兄弟的肩头,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发颤地说道:“回去吧,见到你姐姐,就说大哥没有给秦家丢人,白杆兵也没有丢人!”
秦民屏泪眼模糊,有一万个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