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城中百姓人竟相食,已经。已经……”刘全秀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止不住流淌下来。
张恪一阵愕然,一旁的于伟良痛苦地五官扭曲,他突然举起了巴掌。
啪啪啪!
“都怪我。都怪我无能啊!我对不起抚顺的百姓!”凄厉的吼声,如同受伤的野兽。
所有见证这场惨烈战斗的士兵无不低头落泪,大家像是孩子一样,嚎咷痛哭。
昔日繁荣的抚顺。竟然变成了人间的炼狱,是谁把他们逼到了今天的地步?
怪建奴,怪朝廷。还是该怪他们自己!
足足哭泣了一刻钟,张恪伸出手拍了拍于伟良的肩头:“于兄,岳武穆说过,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既然生逢乱世,大将军不得不如此!”
“不!”于伟良斩钉截铁地说道:“永贞兄,该死的时候,我于伟良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从攻打抚顺开始,就是错误!都怪袁应泰和杨涟,他们为了自己向皇帝夸下的海口,明知鞑子设计,还逼着我们跳进来。五千弟兄,如今剩下的还不到两千人!三千多人命,还要城中的无数百姓!他们何其无辜!”
“我,我要弹劾袁应泰,弹劾杨涟!”于伟良像是疯了一样,破口大骂:“老子拼了所有的功劳,老子拼了这颗脑袋,不把他们弄死,我决不罢休!”
于伟良疯狂地发泄着,贺世贤等他喊完了,突然叹了口气。
“于贤侄,说句不客气的,我们武将在人家的眼里就是一群奴仆,你想弹劾杨涟,别幼稚了,你的奏折永远都不会送到皇上的面前。就算是送去了,皇上也不会看一眼的!”
于伟良瞬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蹲坐在地上,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无声地哭泣更显凄凉。
“于兄,要对付袁应泰和杨涟等人不难!”张恪冷静地说道。
“永贞兄,你一定有办法!”于伟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用力扯住张恪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帮我,除掉杀人的昏官,我给你磕头了!”
“起来!”张恪一把拉住了于伟良,脸色严峻地说道:“要想让别人把我们看成人,我们就要先把自己当人!承平年月,自然文官吃香,可是眼下是乱世,我们武人就该杀敌建功。有了功勋,有了地位,手里有了权力,区区几个穷酸文人算什么!我问你,当年的徐达,常遇春,他们会怕文官吗?”
“当然不会,就算杀几个,也没什么!”于伟良用力点头,说道:“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