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赵正直感觉自己牙疼,这传闻神乎其神,赵大柱在他面前都不配提鞋啊。达念看上去娇小玲珑,她阿爹也不似这般雄伟强壮,怎地生下的儿子如此骁勇?
“哎!”王渠让背着手晃脑袋,“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这副德行了。被左武卫吊在旗杆上暴晒,半死不活。殿下要是再晚一刻,你都见他不到了。左武卫不依不饶,昨日还来了人,说是请殿下拉他去祭旗,以慰左武卫战死英灵。”
赵正捂上了脸,两军对垒,几万人马交战。总有些凶悍勇猛的,令人映像深刻、咬牙切齿的敌人不奇怪。但像大舅子这般让人非要挫骨扬灰的,可不多见。
把他拖回平凉,不管是死是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让左武卫的人知道了,不定要怎么跑到平凉来讨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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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拖他回去,让他自生自灭,达念那他又不好交代。
毕竟这是她的亲兄长。
“怎说?”王渠让又催了一句,“要不你带回平凉去,让他们兄妹二人见上一面?”
赵正深呼吸一口气,“王长史没有弄错人吧?”
王渠让摇头,“名册在呢!怎会错!郎多秦卓班嘛,殿下让人专门对了的!”
“就没重名的?”
王渠让接着摇头,“没。”
赵正默默地点头,那没辙了。朗多秦嘛,像山一样强壮的男子,达念当时就这么说的。
王渠让如释重负,说道:“殿下这一路都吩咐让人用参汤吊着他的性命,就怕不能活着把他带回来。今日总算不负请托,不管死活,元良你可得念殿下对你的好。”
无需多言,赵正当然懂。
当日只让梁珅帮着找找,原本赵正并没有抱任何希望。若是有名有姓的将佐倒也好说,可乱军之中要找一个敌兵,谈何容易。
凉王殿下,是真的用了心。
赵正做了个揖,对王渠让道:“此事与我来说,至关重要。大恩不言谢,还请王长史替我向殿下道个谢!”
“省得!”王渠让道:“元良自去准备马车,明日一早便送回平凉吧!”
……
赵正觉得耽误不得,一晚上都不敢拖下去。当即便出了都督府,在市集上租了一辆带蓬的马车,几个军士小心翼翼地把人从后门抬出来,跟做贼似的塞进了马车里。赵正给了车夫三百个钱,而后在前带路。
王渠让不放心,还专门派了四人护卫。趁城门未闭之时,连夜出城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