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没说任何一句大道理。
但赵二娃和周大丁两人同时意识到,但凡有人还活在各自的小圈子里,这玄水军的圈怕是要跑到天亮。
跟在赵正身边,作为赵正的亲卫。平凉与周集的年轻人也终于意识到,赵正要的不是谁输谁赢,他想的是把两股人拧在一起。
看似简单粗暴的跑圈,让这群年轻人撞在了一起,双方都不觉得此时此刻已然重新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但潜意识里互相扶持却是还能做到。
周大丁与赵二娃气喘吁吁地倒在了一堆,这回,两人都没有嫌弃对方。
赵二娃眼泪哗哗地流,“元良哥,我知道我错了。”
赵正看着眼前摊倒一地的平凉与周集的子弟,深深叹了一口气。
“别躺着了,都起来,走动走动!”
赵正让玄水军的火头烧了几大锅水,又做了些吃食,让那些刚跑完圈的小年轻泡完脚再吃些东西补充体力,这才轰他们回营睡觉。
金阿贵跟在赵正的身后寸步不离,此时佩服地五体投地。
“赵守捉这法子可比打军棍要好用!”
赵正笑了笑,打军棍那是水平不行才能干出来的事。
金阿贵也跟着笑了笑,治军理念虽然不敢随意苟同,但同时也表示只要有效果,怎么来怎么对。
赵正哈哈笑道:“对,别管是黑猫还是白猫,能抓老鼠便是好猫。”
金阿贵仔细地揣摩着赵正这句话,想了想,道:“下回我军械营若是有这等龌龊,我也让他们跑,穿着甲跑!”
……
三更。
赵吉利起身,披挂甲胄兵刃,出了军帐。
玄水军镇的岗哨自由玄水边军去管,但在玄水军外的营地岗,还得由自己来管。
到了营地西南角的哨前,两个府军在那抱着刀枪枕在车轮子上呼呼大睡,赵吉利走上前去,一人给了一脚。
“别睡了!”
两人悠悠地醒转了过来,一边伸懒腰一边起身。
趁着月光,赵吉利环顾了四周的景象。黑乎乎的祁连山脉下,影影绰绰。玄色的大通河就在不远处弯出了一个套,河滩上几棵沙棘树。
月光明媚,视野开阔。赵吉利回过头来,“可有异常?”
一个府军摇头,“回先锋,并未发现异常!”
另一个道:“这荒僻的戈壁滩上,跑匹马几里外都能听见了。再说,右武卫不是已经堵了吐蕃人的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