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南阳王入京分辩的消息自南阳王从南阳启程之日,如刮起了一阵大风般,转眼间便传遍了天下。
南阳王有八年没进京了。
这一回进京,是为了安小郡主谋害皇嗣之事,百姓们本就关注着京城和南阳的动态,如今陛下有召,南阳王听旨入京,不禁让百姓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自皇帝发出海捕通缉令后,天下各州郡县,贴满了缉捕告示,如今依旧未撤。可见皇帝何等雷霆动怒?如今南阳王入京,皇帝会不会让他有去无回?
与百姓们的担心相比,皇帝听闻南阳王接了圣旨已经动身启程来京了,且还是轻装简行,只带了些护卫,没带兵马,一个月以来一直提着的心反而落下了。
自安华锦回了南阳后,南阳城的消息便密不透风,半丝也传不出来了,他也怕这一个月里南阳王在密谋谋反。
他不止一次召王岸知入宫,商议此事,若非王岸知很肯定地告诉他南阳王不会反,他只有皇后一个女儿,七殿下一个外孙,若是他反了,岂不会想到陛下挟持皇后和七殿下要挟他?他总不能不顾皇后和七殿下吧?以南阳王的为人,不太可能。
皇帝深觉有理,他手里攥着皇后和楚砚,自然不怕。而南阳王一直以来的为人,他倒也信得过。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下了命令,命人盯着凤栖宫和七皇子府。
皇后看着凤栖宫外的守卫冷笑,对贺嬷嬷道,“咱们这位陛下啊,枉我与他二十年的夫妻,一辈子的贤德都喂了狗。”
贺嬷嬷一惊,立即不顾身份地去捂皇后的嘴,“娘娘,万万不可这样说,小心隔墙有耳,传到陛下的耳里。”
皇后心灰意冷,“我还怕被他听到吗?这么多年,我哪里有对不住他?我错就错在,不该听父亲的,做好这一国母仪天下的国母。到头来,落了个让他这般欺负我的地步,将来我就是死了,也不与他……”
皇后说着,忽然顿住,冷笑,“他怕是巴不得的与花似玉那个女人合葬,那正好了。”
贺嬷嬷叹了口气,“娘娘,您放宽心,您还有七殿下呢,您可不能倒下,若是您倒下,七殿下可该怎么办?”
“我才不会倒下。我倒要等着看他能不能杀光了我们安家人。”皇后眼底浸了冰峭,“这二十年来,都是父亲惯得他,让他高高在上坐稳着皇位,才有心思耍阴谋诡计谋害臣子,如今南阳有小安儿做主,小安儿不是个好脾气的,也不是个惯会隐忍的,才不惯着他这个臭毛病。若是哪一日,惹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