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还有他们家里的女眷,都是老车把式了,京城里大小官儿最多,不是人人家里都养得起马车与车夫的,他们做这一行,从车马到跟车的婆子与骑马的伴当都齐备了,生意好得很,只是侍郎府家大业大,从没光顾过罢了。小姐放心,他们穿的都是特地制的衣裳,京中官宦人家的仆役,差不多都是这个打扮,不是眼光老到又熟知各家情形的,决计瞧不出来”
文怡听得目瞪口呆,想到平阳平阴也不是没有样受雇为人赶车的车夫,但装扮成官家仆妇的却从没有过,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主意。不过她细心一想,又觉得这法子高明。京中官儿最多,不少都是低品级的,若没有丰厚的家财撑着,仅凭那点俸禄,有几家能过得富余?又不象地方上的官员那样可以收刮民脂民膏。但凡是做了官的,谁又愿意承认自己穷?出门做客,寻亲访友,少不得打肿脸充胖子,摆一摆虚排场。与其费钱去养一年用不上几回的马车与车夫,倒不如临时雇,象骆安找的这些人那样,又体面又省钱,不知内情的人,还当他们家真能养得起这么多的随从呢。
想到这里,文怡微微一笑,便对车外道:“辛苦了,若不是你想的这个法子,我还要苦恼如何应付大伯祖母呢。”
骆安在外头笑了两声,却缓缓停下了马车,连前后跟车的婆子与骑马的随从也都停了下来。文怡心中警惕,悄无声息地抬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握在手里,将袖子拢下盖住。冬葵看得惊心,悄悄掀起帘子瞧了瞧外面,见是一处陌生的巷子,无人经过,脸色一下白了,何家的见状不妙,忙问:“小骆,怎么停下来了?”
“没事。”骆安轻描淡写地道,“小人只是想请小姐的示下,眼下究竟去哪里?真要到李副统领家去么?若是小姐后悔了,再转回侍郎府,也还来得及。”
文怡不动声色地问:“若我真要去李家又如何?”
车厢外头,骆安似是叹了口气:“那小人就只好陪您走一遭了。不过说起来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姐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要离开族人亲长投靠远亲,定然有个缘故。小人只担心小姐年轻,一时冲动之下犯了糊涂,日后懊悔也来不及了。因此请小姐给小人一句准话,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离了侍郎府的?”
文怡心中微动,听骆安的口气,倒不象是有什么歹意,反而象是在探口风。只是这种事,有必要坦白告诉他吗?
文怡还在犹豫,何家的已经凑过来小声道:“小姐,告诉他也无妨,他嘴还算紧,况且府里连他户籍家人都一清二楚,罗家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