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说什么,只吩咐丫头们一句给九小姐上茶点,便专心跟苏太太聊起了天,先是打听京中的情形,还有大儿子的事,便感叹道:“我统共就只有三个孩子,闺女不必说,到了你们柳家,自然是不用愁的。大儿子在京里,办事也还算勤勉,他又是个稳妥的性子,自不会出什么差错。唯有留在我身边的这个小儿子,叫我操心。他也不是没有功名,可就是差了点运气,当年中了进士,朝廷本来要授官的,为着他父亲没了,只好回家守孝,三年过去,再到部里托人,好缺都叫人占了去,好不容易等了几年,终于轮到他了,他偏又病了!结果一直蹉跎到今日。年初我大儿子还曾写过信回来,说是看好了一个地方,要给他弟弟谋缺的,不知怎的一直没有回音。我又怕去信催得急了叫大儿子埋怨,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她低头抹了抹泪,抬头问,“听说……朝中有些不太安稳?不会对文安他父亲有什么妨碍吧?姑太太,你是才从京里来的,能不能给我老婆子说道说道,叫我安安心也好?”
苏太太脸上闪过一丝难色,踌躇了一会儿,才道:“论理,外头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是不该管的,但听得老夫人这般慈母心肠,我也是做母亲的,怎能不感同身受?听外子说,京中也没什么大风浪,不过是几只小鱼小虾在作怪,顾大人只要忠于王事,就不会牵连到他身上,老夫人自可安心。”
于老夫人念了声佛,谢道:“若不是姑太太告诉我,我不知还要提心吊胆到几时呢!说来也是,我那儿子向来是笨笨的,只懂得听从皇命行事,怎会有差错?”她坐正了些,重新换上亲切的笑脸,道:“姑老爷是要到南安任布政使吧?照理说,去南安走水路更便宜些,姑老爷怎的改走陆路了?”
苏太太道:“原是打算走水路的,听人说夏季海上风大,船不好走,方才改了陆路,顺便也见见几家亲戚。”
于老夫人点点头:“倒也是。既然来了,亲戚一场,多年不见了,好歹多住几天。姑老爷是官场上的老人,有空指点指点我那不成材的小儿子,叫他也学些眉眼高低,免得日后出去做官不懂规矩叫人笑话了。还有几个孩子,我看他们挺合得来,这一去还不知要几年才能再见,就让他们多聚几天吧。”
苏太太笑眯眯地道:“这可巧了,我正想到平阳城的佛寺里去拜一拜呢,听说香火很盛?外子去岁生了一场病,我那时便在佛前立誓,要逢庙必拜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走?还请府上派位管家指一指路。”
于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面上笑容不便:“果然巧得很,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