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附近方圆十几亩的草地上。
除此之外,茶棚下还有两三个大着肚子的孕妇,两只手撑着后腰,吃着抹茶饼子,喝着糖水,笑吟吟的聊着天,目光却时不时的四下扫视。
路上有担柴的汉子,抬轿子的脚夫在树下歇脚,轿子里坐着一个胖妇人,手里拿着花手绢,不住擦汗,然后抖着花手绢数落那些脚夫,催促他们赶路。
这幅景象,田园一般,唯独那胖妇人像是西京大员家的大夫人出游踏青,显得有些另类。
“也该来了。”
几个牧羊人向驿道上张望,各自露出困惑之色。
“刚任职广积库大使才几天,就不来点卯?真是纨绔子弟,视大明王法若无物!”有个牧羊人不忿道。
茶棚下卖茶水的老汉来到那几个大肚子孕妇面前,悄声道:“还能坚持么?”
其中一个妇人用桌子顶着腰,咬着贝齿,牙缝里蹦出声音:“能!为了公子的大业,孩子可以晚生几天,也要暗算这厮!”
另一个妇人道:“哎呦!踢我了!”
第三个妇人叫唤道:“不好!只怕要生了!”
“忍住!忍住!怎么也要算计了陈实那小子!”其他人为她鼓劲儿。
那妇人坚持不住,被人抬走接产去了。
那轿子里的胖妇人乃红娘会的堂主沈红娘,她大着肚子,并非有身孕,而是实在太胖。
那几个脚夫累得双腿颤抖也并非全是装的,而是抬着她的确很累。
红娘会的势力遍布五十省,虽然是不入流的买卖,但却是一个极好的生意。
西京是好地方,权贵众多,欲望也多,灯红酒绿,物欲横行,衍生出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爱好,达官贵人之间常有男女之好,需要有红娘牵针引线。
沈红娘便在西京做这种生意。
她手中掌握了不知多少大员和名流的隐私,能活到今日,也全靠这些隐私。
她知道这些隐私可以保她的命,也可以要她的命,所以她投靠公子,得公子赏识,才能活到现在。
今日布局来杀陈实,也是为报答公子的恩情。
又有牛羊要生了,然而陈实还没来。
沈红娘的面色有些挂不住,握紧花手绢,咬牙道:“大明就是这样完蛋的!广积库大使上任第四天,就懒政,就缺席!今日敢不去广积库,明日就敢把广积库搬空!”
一个脚夫小心翼翼道:“还等么?”